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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ung and Beautiful(3)

🦁文手挑战的一个脑洞

🦔穿着骑装怀抱玫瑰拿火枪打鸭子,光鲜亮丽的太子妃。

🦢在凡尔赛宫廷里沉溺声色又自哀自怨的皇后。

🕊断头皇后au/英皇全员出没/nic朋友圈大杂烩

🐇历史大框架取自法国波旁王朝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故事

🎉祝贺小谢获得第13届澳门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

⚠️文中角色三观只是为了推进叙事 塑造人物


第三篇·可可夫人的回忆


皇帝情人可可


革命法庭判决我为罪人的一周前,巴黎传消息来,说皇帝和皇后被推上断头台了。整个修道院都在谈论这件事,十几岁的修女跑来问我瑟西莉娅长什么样子。


“是不是整个凡尔赛的男人都为她倾倒?”


或许是。但你要知道,她十几岁的时候别人问的可是“这个奥地利间谍到底是不是性冷淡的怪物”。


瑟西莉娅。瑟西莉娅。


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推上断头台吗?因为她柔顺的头发,白皙的玉臂,因为她读不清元音的娇憨。


我记得她当太子妃一直当到十九岁。


我本来是不讨厌她的,直到她嫁来凡尔赛宫四个月后,为了跟那些命妇找共同话题,晕乎乎地为了不被孤立而附和他们鄙夷我的言论,我们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。她刚过完十七岁生日的时候,因为私藏草药的事,皇帝关了她几天禁闭。


这当然是我告发的。我在这个小小斗争中胜利了,一个生于洛林的私生女赢了哈布斯堡的公主,这听上去是不是难以置信。


我出自修道院,做理发师的情人,做风月场所老板的情人,靠这些才走进凡尔赛。她就仅仅是在奥地利皇宫里长到十五岁,无忧无虑的十五岁,然后外交合约,金银珠宝就把她轻轻松松推进来了。


美丽的公主,十七岁目中无人的太子妃。谁不嫉妒呢。当躺在年迈皇帝身边,我想我自己的十七岁。如果我仅剩一个破碎的灵魂和一具鲜妍妩媚的躯体,为什么不把它们舍弃,以换取真金白银和华丽衣裙。谁不渴望沐浴在不适宜的光辉中,谁不渴望被贵族真正接纳呢。


凡尔赛宫廷第二美的女人。我想宫里的女人恨我,瑟西莉娅同样。


但她不敢恨我,年迈皇帝在处理儿女情长是那样的“昏聩”,只要他还活着,她永远不敢恨我。


她不敢恨我,因为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。被人当作礼物送到凡尔赛来,众叛亲离,被不止被一个人憎恨鄙夷。


她和尼古拉斯在玛尼亚怀孕事件过后,冷了几个月,她过十八岁生日之后,传闻关系又缓和了。弥撒上她另一只手被尼古拉斯紧紧牵着,这可不常见。他们要你怀孕,可怜的女孩,不是要看你怎么跟他们的太子坠入爱河,缠缠绵绵,这凡尔赛宫里所有人都已经过了一束花、一把黄金做的锁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年纪了,除了你。


凡尔赛的太子妃是用来怀孕的,不是用来演爱情悲喜剧的。


可惜她不知道,等到知道的那天也太晚了。


太晚了,她甚至来不及去修道院避风头。


太晚了,什么也做不了。


尼古拉斯沉迷打猎,皇帝要她来读书会,她做弥撒的时候离我很远,读书会却坐到我身边来。


“我还以为凡尔赛宫是不读书的。”


读不读书都一样,我可爱的夫人。


她起初看哲学书籍,嘴上说着几句伏尔泰,翻了两页就哈欠连天地放弃,转而投入到浪漫诗歌里去了。瑟西莉娅好像没有做学问的天赋,慵懒和好奇心太过剩,她眼睛因为彻夜哭泣而红肿着,半眯着眼睛昏沉沉看书,脑子里却想的满是跳动的音符,唱一晚上都唱不完的咏叹调。


除了照旧送金银珠宝,尼古拉斯有时候也来等她。他站在门口等她痛苦地读完书,站起身来时,就走上前拉她去看打猎的成果,他鹰钩鼻的原因,亲吻她脸的时候,总是鼻子先碰到。这个时候众人都会笑,无论是假意还是真心。


十八岁的太子妃,总有她目中无人的理由和资本。


时间长了,她隐隐约约透露不愿意读书,想要去打猎的心思,尼古拉斯出人意料地表示支持,并且开始手把手教她怎样安稳骑在马上飞驰。他们就那样在夕阳下,当着整个宫廷的面,跨骑在一匹马上,他偶尔使坏让她的头撞向他胸膛,又引发一阵欢声笑语。皇帝怎么说?他在枕头另一边,沉沉睡去的前一秒还不忘谴责她“过于任性”。


你看,我说了她不敢恨我。


我们都是一样的,关在白色贝母笼子里,我是丝绸裁成的飘扬彩带,她是流金溢彩的空心礼物盒子,一定要被随意打结,一定要任人打开再合上。


只不过我换得了不合时宜的富贵与地位,她只是一个“过于任性的奥地利间谍”。在温柔缱倦的凡尔赛宫里,女人跨骑马拿火枪打猎比一个娼妓当上皇帝的情人更加匪夷所思———暖烘烘的臭虫们只合在凡尔赛终老,轻盈的柳腰还没上马,就会被扭断。


谁都想在凡尔赛终老,平安地终老。但成为暖烘烘臭虫的第一步是先长出坚硬的外壳做盔甲,而不是像她一样,傻里傻气地奋力长出总会折断的翅膀和总会被拔掉的尖利牙齿。


所以我知道她有一天一定会死。


彻底的反叛运动是在一个晚秋掀起来的。


先是早晨她拒绝穿束胸衣,推开来来往往为她更衣的命妇,带上她那个马赛农村来的侍女,风风火火冲到餐桌前,故意跟尼古拉斯有说有笑。


凡尔赛宫这台流言制造机在这时候消息却传得很慢,直到临近晚餐时才有侍从悄悄踱进皇帝的更衣室,在他戴上假发之前告诉他早上刮起的“叛逆风潮”。他先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,随后问她在哪里。


侍从沉默了。


“她在哪?偷渡回维也纳了吗?”


没有人笑。


“她在树林里骑马,陛下。”


结局不言而喻。谁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戏呢,去巴黎看歌剧准备的新望远镜正好派上用场呢。丹尼尔在承受皇帝的怒火后骑马去找她,英俊的普罗旺斯伯爵,可惜我到宫里来时,他已经跟玛姬公主结婚了。


丹尼尔骑着黑马进树林,惊起一群白鸽,随后冲出来的是一束玫瑰。蛋黄从天空滴落几滴到她脸上,手臂上,十八岁目中无人的太子妃头发就那样披散着,蹬着马鞍,穿着皮制的男式奇装,一手拿着火枪,怀里抱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。


她在笑,脸上灵魂出窍一般的薄雾轻纱,防止她被夕阳辉煌之时的光芒灼伤,她手中的火枪轰鸣,伴随着她纵情的欢笑,在凡尔赛宫门前不远的草地上转圈。阳台窗户前站满了人,丹尼尔追上前去把她拽下马,玫瑰掉了一地。人躺在地上,火枪却高举着,跟着丹尼尔躲避的身影,胡乱瞄准。直到尼古拉斯闻讯拿着披肩骑马去把她罩住,拖起来拽到怀里,凡尔赛宫的看客才散去。


阳台假发下的脸庞们笑得通红,窗户边的扇子们都拿来遮脸笑起来了。


皇帝扬言要把她送回母国去,手忙脚乱的命妇们想要替她表达认错的态度,把她裹得素净严实,还替她想好了陈情的借口。听说她起初一言不发,临了挣脱人群,把那束玫瑰花摘下一朵来别在耳边。


傻里傻气的翅膀和尖利的牙齿。


我知道她有一天一定会死的。


晚餐时间皇帝严厉斥责了几句,她的玫瑰花被摘下来,番茄汤被端上来前一秒侍从递给她从维也纳皇宫里来的信,她的眼睛也黯淡下来,翅膀才终于规规矩矩地自己折断了。 


“我亲爱的女儿瑟西莉娅,我对你在法国的处境感到担忧。”


“公然挑衅皇帝宠妾的行为是极其愚蠢的。”


“你不能公开违反宫廷礼仪,置两国人民而不顾。”


都是这样的,闭着眼睛都猜得到,不这样写,还能怎么写呢?


“今天凡尔赛宫里的人可真多。”


瑟西莉娅认输了。


禁足解除的第二天的舞会上,在皇帝和奥地利大使迫切目光下,十八岁目中无人的太子妃向我伸出手,不知道虚情还是假意,我不管,这已经不重要了,哪怕我知道她稚嫩的自尊心在被法奥一纸联盟肆意踩踏,我也知道她那小小的心只会被碾成灰尘粉末。


“是的夫人,如你所见,凡尔赛宫都快塞不下了。”


欢迎来到凡尔赛。


此后她好像人际关系突然转好,伯爵斯蒂芬、玛尼亚、沙琳、侯爵奇奥、王弟威廉…这些凡尔赛宫里最爱享乐的年轻人们突然收到什么秘密感召,朝她涌来,做她最好的朋友。他们浪费一整晚在巴黎看歌剧、跳舞、喝酒,天要亮的时候又偷偷回凡尔赛,睡上几个小时,昏昏沉沉地做弥撒,然后回到宫中,继续准备第二天的“巴黎计划”。


可惜好景不长。


她刚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,皇帝确诊了天花。他虽然小时候得过一次,大难不死,但这次上帝的恩泽并不能让他免除死神的降临。


凡尔赛宫的一切终将离我而去。


我的生命会回到修道院的原点。


尼古拉斯在外地往回赶,听说新带了一个侍女,焦虑的瑟西莉娅一连写了十五封信,不过在这关键的时刻,都被侍卫拦截了。在皇帝病情危重,饿殍遍野,一片哀鸿的当口,你却用香槟泡澡,用蛋糕当地毯,睡在绫罗绸缎里挣扎着到底爱不爱尼古拉斯。 


那些火焰不烧死你,还要去烧死谁呢。


皇帝驾崩的前一天,入了夜我在赶往他寝宫前,看见她赤脚走在午夜的凡尔赛,脚上绑着刺穿骨肉的荆棘,走过大理石地板,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。因为疼痛,她的神情很痛苦,不过一会儿就从自虐的快感中解脱出来了。


我故意发出声,她吓得呆呆立在原地。


不要害怕。 


难得的,我脱下绣花鞋子,抱起裙撑给她看同样被荆棘留下疤痕的脚踝。


“欢迎来到凡尔赛,夫人。”


欢迎你。


接替我睡在这这凡尔赛宫温柔的梦里吧,我隐秘的同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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